【居北】偷情（十七）
*RPS，都是设定，与真人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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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情（十七）
白眠进去卫生间刷牙已经很久了，远远地超过了平时刷牙的时间。
白宇走到卫生间的门口，发现白眠同志站在垫高用的小凳子上，一手拿着牙刷，一手握着水杯的手把，保持着这个姿势，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，丝毫没有要刷牙的架势。
白宇别起双手，靠在了卫生间的门框上：“白眠同志，第一次照镜子呀？”
白眠看见镜子里的他，回过了神，她转过头看着白宇，问道：“白白，我是你亲生的吗？”
白宇被她问得一个猝不及防，整个人僵在了门框上。
还是...如此不安吗？
几乎一瞬间，悔恨铺天盖地，把他淹没。
“当然是啦。”他上前，揉了揉白眠的头发，站在她的背后接过了她的牙刷：“啊~~~张嘴。”
他一边替白眠刷着牙，一边道：“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呀？是...又想起了在福利院的时候了吗？”白宇看着镜子里龇牙咧嘴、乖乖让他刷牙的小朋友：“眠眠啊...我要怎么说，你才会彻底相信，你不会再被送回到那个地方了呢？......来，漱个口。”
那时侯，她明明还那么小，却记得那么清楚。
白宇看着镜子里像只小河豚一样鼓起腮帮子的女孩：“你会这么问，是不是想知道，既然是亲生的，为什么把你丢在福利院？”
白眠让水在嘴巴里咕噜咕噜了一阵，然后吐了出去：“不是啦。”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白宇：“既然我是白白亲生的，那我为什么和一龙叔叔长得那么像呀？”
白宇拿着牙刷的手顿时停在了空气中。
白眠抬头，看到镜子里的白宇原本几乎有些凄苦的一张脸慢慢地舒展开来，他的眉眼一弯，露出了一个无比轻柔的笑容。
“是呀，为什么呢？”白宇重新把牙刷递到白眠的嘴边：“啊。”
“这个问题，对眠眠来说很重要吗？”
白眠点点头。
“那我改天帮你问一下他，再告诉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了。”白宇扯下毛巾，替白眠擦了擦嘴巴，然后抱起了她走出了卫生间：“睡觉啦...阿嚏！”
“白白，快去吃感冒药。”白眠钻进被窝，她嘴上关心着白宇，自己却猝不及防地被冰冷的被窝冻得打了个寒颤。
“没事，就是太冷了打了几个喷嚏。”白宇也钻进被窝：“哇！好冰好冰好冰...阿嚏！”
凌晨一点钟。
朱一龙浑身冒着白乎乎的热气，从浴室里走出来，他走到床边，把掉到地上的小青龙玩偶捡起来，轻轻地放在了Aby的枕边，又替熟睡的Aby掖了掖被子，关了灯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走到桌边，在电脑面前坐下来。
-哥，我的人联系到诊所的人了。他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，手术忽然中止了，不，应该说，几乎就没开始。他不是参与的人，具体原因他不清楚，也不可能去问他的同事，这种私人诊所保密性极高，医护都签了协议，直接参与的人不可能把病人的信息透露出去的。
-还查到了什么？
-关于那家诊所的就这些了。至于后来的事情...大体上的，哥你也知道了，就是细节的东西还要等一段时间。
后来的事情...
冬夜深夜的房间，黑暗中，电脑的荧光打在朱一龙棱角分明的脸上，他看着那几个字，原本飞快地敲着键盘的修长手指，不由地顿住了。
后来的事情，他是知道了...
现在知道了。
关于白宇的经历...思绪起来的时候，是要拼了命地按下去的。
他怎么敢去想象？
-福利院的人联系上了吗？
-联系是联系上了，但那个护工脾气十分暴躁，极其不配合，我的人现在在想办法。
-就是...当初负责眠眠的那个护工？
-可不是？说真的，我都怀疑这家儿童福利院是假的，这种人居然还没被辞退。
-不要直接问她眠眠的事，她对孩子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最清楚，反而不会说。尽量旁敲侧击，实在不行，花点钱是最有效的。
-了解。
朱一龙起身，给自己泡了杯咖啡，做好了整夜等待的准备。
半响，聊天界面上跳出了一条新的对话。
-那个...哥，虽然这个时候好像时机不太对，但我还是想说，恭喜你啊。我这个人从不看什么综艺的，也就是你让我调查这件事开始，我去看了几眼。小姑娘真的...简直跟你一模一样。
-谢谢。
-有消息马上通知我，我在电脑面前等着。
朱一龙端起咖啡，静静地看着白色的香气慢慢地飘起了，在空气中氤氲开来。
透过白色的雾，他的眼睛，始终没离开屏幕上的最后一行字。
小姑娘真的...简直跟你一模一样。
是啊，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。
她是...我和白宇的女儿。
可我却，没能...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，没能在她蹒跚学步的时候扶着她的小手教会她走路，没能在她咿呀学语的时候听到她学会的第一句话...
而她，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，学会了这些呢？
不得而知，他朱一龙，都不得而知啊。
滴答——
杯子里的咖啡，溅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。
“砰砰砰砰...”
朱一龙浑身一激灵，转头向声音的来源——门口望去。
他擦了擦自己的脸，走到门后，先是从猫眼往外看...空无一人。忽然，他想到了什么，猛地把房门打开了。
“一龙叔叔！”白眠穿着睡衣，光着脚，满脸着急：“白白，白白发烧了！”
朱一龙心下一沉，他赶紧把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抱起来：“你自己跑过来找我的？”
“白白叫我来找你。”
朱一龙闯进隔壁的房间，见白宇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，整个人倒在床边地板上，看见跑进来的两人，有气无力地冲他们笑了笑：“就是想起床拿个药...”
朱一龙把白眠放下，走到白宇的面前蹲了下来。
白宇看着他：“帮我...拿个药就行...”
朱一龙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了他：“你发烧，光吃药可解决不了。”
他把白宇塞回被窝，又把扒在床边满脸着急的白眠捞起来，塞进了隔壁床的被窝里：“眠眠，一龙叔叔会照顾好白白的，你先睡觉好不好？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白眠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朱一龙叹口气：“那你乖乖待在被窝里，不要跑出来，一会儿你也感冒了。”
“嗯。”
朱一龙转身进了浴室，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湿毛巾，他把毛巾放在白宇的额头上，又翻出来退烧药，倒了杯温水，看着白宇把退烧药吃了下去。
白宇陷在被窝里，迷迷糊糊地看着不停地替他换毛巾的朱一龙。
“睡吧，药效上来了，你应该很困了。”朱一龙凝视着白宇：“不要再看我了，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白宇听闻，安心地合上了眼睛......
冬天的深夜，寂静无声。
“眠眠姐姐...一起玩...”
白眠睁开眼睛，借着橘黄色的床头灯，她看见了Aby熟睡的脸，嘴里还喃喃着：“不玩老鹰抓小鸡...玩捉迷藏...”
白眠转过头，遥遥地看过去，另一张床上，白宇闭着眼睛，额头已经没有毛巾了，呼吸均匀地起伏着。朱一龙躺在白宇的身边，一手撑着头，闭着眼，似乎也已经睡着了。
白眠拉开被子，被窝外的冷空气顿时把她冻了个激灵，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，爬上了白宇的床，跪在白宇的枕头边上，伸出小手探了探白宇的额头。
“眠眠。”不知什么时候，朱一龙睁开了眼，他看着她，轻声道：“他的烧已经退了。”
“阿嚏！”
“赶紧回被窝。”
“我想和白白一起睡。”
朱一龙思索片刻，往边上挪了挪，在自己和白宇的中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。
他掀起被子：“进来。”
白眠钻进两人之间的小空隙，冰冷的身体顿时暖和了起来，闭上眼，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了。
朱一龙看见女孩翻了个身，面朝他，然后往他怀里拱了拱。
他低头，轻轻地吻了吻女孩的额头，抬头时看见白宇，支起身子，在白宇的额头上也印下一吻。
黎明将至的时分，朱一龙安心地闭上了眼。
Aby翻了个身，不知做了什么好梦，在梦里扬起了嘴角。
